【亚瑟×奥姆（ABO）】成王败寇（72）
怀孕。
奥姆短暂地愣住了，心思转了半个圈还未翻出什么情绪来应和，就先行迷茫地问自家主人，这可怎么办。
小王子也遇见过要自己问自己怎么办的时候，那些时候常常是王策决断或事出紧急，语气也是削金断玉的果断，仿佛下一秒就要求一个完美无缺的对策，比起询问，更像是一种诘问，逼迫他立即给出一个答案来应付眼前棘手之事。
奥姆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想亚瑟，有擅自用抑制剂的前车之鉴，他爱好以身犯险的脾性在自家哥哥那里直接列入一级黑名单，偏偏这次他确实是一无所知，这件事情该怎么解释给亚瑟听才不会被认为是故意隐瞒不报。
亚特兰蒂斯的王文韬武略精通，偏偏在处理这些事情上显露出十分的手足无措，奥姆犹自苦恼地皱紧眉头，忖度到底该怎么说才显得顺理成章。
肩膀上的伤缓慢地结起血痂，百特跪坐在一旁仰头看他，混血塞壬虽工于算计也知道此刻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奥姆如果遭遇危险那他也活不了多久。
再没有什么方法比危及生命更能让一个狡诈多变的人献上忠诚，百特攥紧白色的斗篷，低声问面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王族“你没感觉吗？”
这一句话把沉浸在找理由的小王子拉出来，去想一些该考虑的内容，比如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脑子里自动翻找起生理老师硬塞给他的一大堆知识，Omega怀孕两个月后开始会出现嗜睡的状况，信息素向软甜的奶香味变化，与此同时会对Alpha产生依赖性，需求Alpha信息素进行安抚。
奥姆半是头疼地抬手揉了揉拧着的眉峰，仔细想来近几周确实容易困乏，有时王策批到一半都会伏案睡着，回回都是亚瑟抱他回床，也没怎么当回事，只猜想是从陆地回海底一时半会适应不了海水低温，体力消耗过大。
只是现下这情景也来不及再细想，奥姆看了一眼不再流血的肩胛，站起来言简意赅地先下结论，疼痛刺激得他微微皱起眉头，但实在耽误不得，那群魂火觊觎他攻击他，那必然要先离这片骨堆远远的，如果再次被围堵，他也没把握可以在受伤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先离开这里。”
百特跟着他站起来，打理好白色的斗篷，头昏脑胀带来的眩晕让混血塞壬有点站不稳，扶住冰柱缓缓地吐了口气，耳朵里灌入一些渺远的吵闹，他茫然地向那个地方望了望“那边是什么？”
奥姆低头打开袖扣里的投影，对照着方向辨认“西殿，怎么了？”
说罢他的目光落到在对称的那一面，闪烁的红点昭示着亚瑟正在那座巨大的偏殿里绕来绕去，如果不是他家哥哥莫名其妙地迷路或者陷入麻烦，就是被贝拉带着做什么必要的事情。
“那边很吵，而且波动比较平稳，应该没有危险。”蓝紫色的眼瞳里流转着晶亮的流光，紫色一层一层地晕染加深，诡谲而妖异，百特垂下眼睫去看奥姆的肩膀“我们要不先去避一避。”
“好。”
塔玛拉陵园的一个偏殿便已经大到不可思议，占地面积有半个亚特兰蒂斯那么大，东殿中包拢着大大小小的居室，纵横交错的走廊过道将蜂巢一般挨挤的居室连接起来，只是满眼冷淡，无论是奢华昂贵的浮雕璎珞还是气派精致石板高墙，在涌动的海水中也显得了无生气，仿若一座人去楼空的巨大宫殿。
淡白色的魂火几乎要将亚瑟的眼睛晃花，他跟着贝拉在东殿中转转绕绕，像一个不懂语言的无知外乡人，看通灵者有时停步同擦肩而过的魂火交流，耳畔却连一个响声都没有。
“怎么样？”
他趁着贝拉将话头结束，低声去问，情报屋的女主人背抵着墙缓缓皱起眉头去揉太阳穴，频繁地使用能力让她也微微感到力不从心，却意料之外地一无所获。
“我们的方向不对，这里没有失落之国时期的灵魂，都是大陷落之前的人，其余的灵魂应该在西殿，刚才过去的那个时代久远到是人族和塞壬族开战时的士兵。”面容美艳的女人苦笑地把这当笑话讲给亚瑟听，语气里透露着十足的疲惫和无奈。
“等等，你说它是士兵？”
“是他不是它，甜心。”
亚瑟按住眉峰回忆起关于这场战役的疑点，巨大的空白在遇见霍尔西斯后被填补起一部分，却也因此晕出更大的疑团和阴霾来，大陷落前的那场交战为亚特兰蒂斯带来改变气运的圣器之一，如果要探寻圣器失控的真正原因，了解圣器是什么也至关重要。
“贝拉，你知道大陷落前的那场大战吗？”
自己想是想不出什么的，亚瑟转头求助于情报屋的女主人，通灵者的大脑如同一架高速运作且永不出半点差错的精密机器，也曾被称赞过是行走的情报屋。
“你说人族和塞壬族的那一场吗？”那双碧色潋滟的蛇瞳在浓密的羽睫垂下来的瞬间变为平常模样，能力的使用十分耗费精神，与亚瑟交谈能够让她稍微歇一歇“知道一点。”
“你知道塔玛拉陵园的圣器是什么吗？”
“不知道”贝拉古怪地看了亚瑟一眼，好像亚瑟能问出一个她答不出来的问题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这条信息只有少数人知道再加上年代久远，这种情报的流转能力太弱，知道的人越来越少，最终都会消亡。”
霍尔西斯曾形容过圣器是一个容纳赤红色光芒的坠子，看来他不经意间竟然得到了一条连情报屋都不知道的绝密独家信息，亚瑟也没什么得意的心情，转头就讲给贝拉听。
“人族从塞壬手里抢来其中一个，被亚特兰国王安置在塔玛拉陵园里，我原本以为你读过那本古籍的前半部分。”
美艳的女人微微挑起眉峰，简单的动作也能被她做出锋利的万种风情来“很遗憾没有，后面一叠残页是我这十几年在收集情报时慢慢积攒出来的，前半部分是陆地一族在保管，乔伊告诉过我内容是什么。”
“通过你们独特的交流方法？”亚瑟弯弯嘴角故意把通灵者之间的交流说得神乎其神，贝拉被他逗得笑出声来还不忘反驳他。
“没那么神奇，乔伊的血统稀薄，我们的联系也十分困难，没那么多时间让他把所有内容像读睡前故事一样读给我听。”
淡白色的魂火在两人身边穿梭，他们像是浸在光河中的两粒石子，枕着一边的墙壁相对无言，任由流动的银光滑过肩侧。
“你还可以再问点其他的。”贝拉试图将眼前的僵局破冰，她弯起眼睛来启发亚瑟“马略斯说你有被神偏爱的直觉，在某些方面灵动得天赋异禀。”
“问什么？”亚瑟摸摸嘴角，像是要把唇线上浮起的笑意抿去，轻咳一声勉强整肃脸色，眼尾却不由自主地弯起来，任由那双眼睛中流出蜜糖一般的光芒。
“不用考虑那么多，想到什么问什么。”
“奥姆他――”
“别想马略斯。”贝拉无奈地推了亚瑟一把，企图把那些缠绵的思绪从他脑子里清出来，好像这样才能展露出被掩在底下的狩猎动物一般天赐的敏锐直觉“你一想他就变成傻子了。”
思绪纷纷扬扬地拂过亚瑟的直觉之上，垂下万千软烟罗浮光掠影地临水飘扬，点起细碎的涟漪来，缠缠绕绕总会回到奥姆身上，十丈软红尘缠住脚踝，他分花拂柳地靠近那道模糊的背影，却碰碎了一池碧萍。
混血君王捂住眼睛长叹一声，才堪堪把思绪转过个弯，自此生发出其他的线索来。
“妮薇夫人说塞壬可以达到灵魂的永生，他们的灵魂也在塔玛拉陵园里吗，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圣树结出花苞孕育海妖的躯体，圣歌和挽歌会召唤独属于塞壬的灵魂，他们踏水而生。”贝拉在脑中飞速地梳理起关于塞壬的信息，终于找到几条与灵魂有关的内容“圣歌和挽歌有考究的追溯回去大约在人族和塞壬族的大战之后产生，有一种说法是因为人族抢走了一半的圣器，塞壬才创造这些来维持灵魂的永生。”
“你知道最近一年内出现的塞壬暴毙的事情吗？”话题从百特拐到塞壬族，转过阴云密布的厚重群山去展露一片柳暗花明，思路另辟蹊径找到了新出口，亚瑟心神一动想起他潜入领地时曾听说过的内容。
“那可不是最近一年内的事情。”细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额前的碎发，贝拉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睫“是很久之前就出现过并且一直存在的事情，成年塞壬会毫无征兆地死去，只是近年来才变得频繁，那群长老不是上赶着要把塞壬族的族长献祭了吗？”
“这你也知道？”
“情报屋没什么不知道的。”贝拉吹了吹发梢，凉凉地笑了一声“白费工夫，要是献祭一个血统高贵的纯血塞壬就能解决问题，这事哪还轮得到他们发愁？”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塞壬的灵魂会在塔玛拉吗？”
“理论上不会。”通灵者竖起一根指头，指了指身边光河中浮动的魂火“我刚问过，这些灵魂都只有一世，换句话说，人死后灵魂到达这里就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性，而塞壬的灵魂可以循环利用，所以应该不会出现在塔玛拉陵园。”
“那这些灵魂为什么会聚集在塔玛拉？”亚瑟顺着贝拉手指的方向去看那一片闪耀的光河，他们从进入第八国度开始就默认这个国度存在的合理性，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思维漏洞，既然灵魂可以存在在任何地方，塔玛拉是凭借什么聚集起一个国家规模的居民的？
“这个估计只有那里的东西才能回答了。”
贝拉弯起嘴角，虚点了两下亚瑟手里的袖扣投影，指尖停留在主殿的方位，一左一右两个红点闪烁着亮光，像是某种警示的灯影，无端透露出几分神秘的危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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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疯狂找理由试图不惹哥哥生气，亚瑟一个人可以撒双份的狗粮，摸摸贝拉小姐姐。
伏笔埋的太多太杂真的不好收束，连表现手法都繁杂得让人为难，咕了这么久一直在整理思路，辛苦大家等啦（鞠躬）
食用愉快（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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